小卷毛

【毕侃】番茄炒蛋（12）

饭馆系列

凡人爱情故事

温吞吞的炒蛋一盘。

记录下甜蜜蜜的校园一晚。

25.

 

从饭馆出来，新淳接了电话要赶回去。毕雯珺说开车送他，新淳说不顺路，跟他俩道了别，便自己走了。

时候还早，这地方离学校又近，毕雯珺问他累不累，他摇摇头。

“要不要去学校里走走？”

他抬头看见毕雯珺带点期盼的眼睛：“好啊。”

两个人并肩走着，李希侃看着路上的人，又看看穿着白T的他俩，忍不住笑：“我们俩今天这样，还是挺像学生的嘛。”

“你不是一直号称自己是成熟稳重的商务人士吗？”毕雯珺背着手慢慢地走，又拿他从前说过的话来笑他。

“商务人士偶尔也可以年轻帅气一下啊。”李希侃轻轻撞他肩膀：“毕主播？你说是不是？”

毕雯珺被他那句“毕主播”逗得直笑，李希侃看他偏过头的侧影，觉得他还和从前一样。

“你都没怎么变嘛。”李希侃倒退着走在他前面：“诶，你们新传帅哥太多了，那时候学校论坛还有个帖子在评谁是新传院草呢。”

“你天天都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。”毕雯珺斜着眼睛，假装嫌弃的看他：“那时候你还把帖子发到我们群里，号召大家给新淳投票呢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，”李希侃大笑起来：“谁想到最后，既不是你，也不是新淳。是Justin。”

“你又不是不知道，丞丞打赌输给他，只能到处威逼利诱人给他投票。”毕雯珺越说越兴奋：“还在运动场那儿拉了好大的横幅，太土味了，把Justin气个半死。”

李希侃停下脚步笑个没完，差点堵住了后边人的路，毕雯珺拉了他退到一边，让身后人先过去了，等他缓过来，还想走到毕雯珺前面去，感觉到毕雯珺轻轻拉了下他手臂，他就慢了两步，慢慢地和他并肩走着。

 

 

说起旧事，仿佛不过昨日光景，历历在目。

两个人漫无目的，边走边回忆过去。校园里变化不大，生活也大多雷同。

打完球的男生勾肩搭背，逛街回来的女生热烈谈笑，下了自习的学霸们行色匆匆，谈着恋爱的小情侣情意绵绵。

两个人在图书股出来那条路上常常光顾的小卖部里买了饮料，拿在手里晃晃悠悠。

 

学校里有个人工湖，从前幽幽暗暗的，像是会闹鬼，每次晚上经过李希侃都要吓一吓毕雯珺，现在装了小小的彩灯，倒是显得浪漫了起来。

他俩沿着廊桥走，遇上迎面而来的小情侣，就自动变成一前一后。

小情侣们大多都拉着手，哪怕一前一后从身边经过，也舍不得分开。李希侃盯着人家看了几眼，脚步难免慢下来，

毕雯珺探着头看路，一时没注意，差点要撞上他，一双手撑着他肩膀上才稳住自己。

李希侃突然觉得心跳加速，趁着没人注意，偷偷偏过头去看，握着他肩膀的手指白净细长，只是很快，毕雯珺便松开手，轻轻推了推他：“走呀，愣着干啥？”

“哦，哦。”他这才回过神来，继续往前走。

 

走到廊桥深处，周遭越发暗了。

李希侃又想使坏吓人，突然，手里一沉。他握着可乐的瓶口，毕雯珺靠近他的那只手，握住了瓶身。

“你紧张呀？”李希侃晃了晃瓶子。

毕雯珺咽了咽口水，还要嘴硬：“没有。”

“你记不记得他们之前说，这人工湖闹鬼的事情啊？”李希侃一脸认真：“我听说，还是个贪恋美色的女鬼，专挑年轻男孩子下手。这样说起来，我们岂不是很危险？”

毕雯珺没说话，李希侃还想继续吓他，前方黑暗里突然传来一阵动静，毕雯珺立刻靠了过来，条件反射地站在他前面半步，松开可乐瓶微微张开双臂挡在他身前。

 

没过几秒钟，原来是一对小情侣打闹着经过。李希侃在他身后低低地笑：“你怎么还是怕鬼啊？”

毕雯珺有点窘地放下手臂：“你别老吓我。”

李希侃看他难得露出这种有点委屈又有点尴尬的表情，心情大好。从他身边经过，毕雯珺跟上来，他回头，把可乐的瓶身递到毕雯珺手心让他握着：“走吧，侃哥开路。美丽女鬼要吃也是吃我！”

 

毕雯珺轻轻笑了，握着可乐的瓶子走在他身边，李希侃在黑暗里，也忍不住偷偷地笑。

他们的距离那么近，走动的时候会摩擦到彼此的肩膀，握着可乐瓶头尾的手指也不过相距几厘米。

 

他心里怦怦跳，发现自己在暗暗期待着，毕雯珺能松开可乐瓶，握住自己的手。

毕竟现在自己想假装害怕，好像也来不及了……

 

廊桥不长，很快就走完了，到了人工湖另外一侧，灯火通明，毕雯珺便松开了可乐瓶子。

李希侃拿起可乐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心思，喝完还忍不住嘟囔了一句：“都被你握热了，没气了。”

毕雯珺刚盖上柠檬茶，听到他这样说，便把可乐接过去。李希侃看着他把手指放在瓶盖上，作势一扭，嘴里配合着发出汽水开盖冒气时那种“呲……”的声音，然后递给李希侃：“呐，现在有气了吧？”

李希侃忍不住笑出来，看毕雯珺还挺得意，忍不住怼他：“你说，你堂堂一个配音课第一名，是不是就会配可乐开瓶声？”

毕雯珺笑了笑没接话，李希侃又想起新淳刚刚偷偷告诉他的事，踢了踢毕雯珺鞋尖：“你以前上大课帮我点名的时候，配得谁的音啊？”

毕雯珺挠挠头发：“就答个‘到’，还用配谁的音啊？”

“那你‘到’我听听。”李希侃那可乐瓶子戳戳他手臂。

毕雯珺就装模作样地“到”了一声，又问李希侃：“你知不知道有次点到你起来回答问题，我给你配谁的声音？”

“谁啊？”

“容嬷嬷。”毕雯珺说完就跑。

李希侃撒腿追上去，两个人一个连跑带躲，一个边追边打，笑得眼睛都没了。

 

26.

一路闹着竟然走到了露天泳池那边，这个点，泳池还开着，天气渐渐凉了，游泳的人却也不多。

他俩想进去看看，门口老大爷一把拦住：“学生证，游泳卡。”

两个人对视一眼，大爷看他们两手空空：“连泳裤也没带就来游泳？”

毕雯珺赶紧摆摆手说：“不是不是，我们是以前学生，就是路过这儿想来看看。”

“哦。”老大爷坐回岗亭去了，李希侃一看，原来的小铁门现在都换了电动门了，拉了拉毕雯珺小声说：“再想半夜溜进来可不容易了。”

“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，喜欢半夜来这儿跳水啊？”毕雯珺佯装埋怨地瞪了他一眼。

 

李希侃想起那次过生日，他们玩疯了，跑到露天泳池来。他和Justin他们几个跳进池子里游泳，把毕雯珺和新淳吓得够呛，出去买了一堆毛巾回来。

毕雯珺拿着毛巾蹲在池子边上哄他上去，他故意甩甩头发上的水，毕雯珺偏着头笑，也不生气，还伸手来拉他。

李希侃存了想拉他下水的心思，没想到毕雯珺发现了，也故意用了劲，自己喝了酒，本来就没什么力气，拉了两下拉不动，索性“哼”了一声，准备游开。

才划了两下水，就听见身后扑通一声。

 

岸上刚被新淳拉上去的那几个，头顶上都盖着毛巾，探出头来异口同声地“哇！”，新淳也是一脸惊讶。

李希侃兴高采烈地游回去，撑着毕雯珺肩膀，看他抹掉脸上的水，又把头发全都撩起来，露出清爽好看的一张脸。

望着自己，脸上还带着无奈的笑容：“这回高兴了吧？”

李希侃弯着眼睛点点头：“嗯！高兴！特别高兴！”

岸上的人都在欢呼，又想跳下来，被新淳拉住。

李希侃还拍着水面大喊：“新淳！来！！”

 

溅起的水花落得到处都是，月亮的倒影也被击得粉碎，可是水面波光粼粼，却又好像落满了星星一样。

 

播音系明早还有课，毕雯珺让新淳带他们几个先回宿舍，等李希侃玩够了他再送他回家。

李希侃和毕雯珺比赛游泳，第一局赢了，就笑毕雯珺游得太慢，让他请喝饮料。

第二局输了，就说毕雯珺仗着胳膊长欺负人，不算，要重新比过！

毕雯珺被他闹得没办法，只好说最后比一次。

在泳池里闹了很久又游了好几个来回，其实李希侃也累了，速度起不来。毕雯珺便也放慢了跟在他旁边，李希侃还嘴硬说：“你要游就游，不用等我。”

毕雯珺停下了，一把捞住他。

 

这边水池不深不浅，毕雯珺稳稳站着，把他揽在怀里，李希侃人一站直，正好踩在他的脚背上。

“干嘛不游啦？”李希侃抹了一把脸上的水，手撑着他肩膀，有气无力地问。

“我累了，真游不动了。”毕雯珺把头发撩上去，怕他站不稳，双手牢牢地扶着他的腰，有点委屈地说：“你也不想想我今晚还去随行采访了呢，这样不公平，等改天我体力恢复了再来跟你比赛。”

李希侃想想，也是哦，工作了大半夜，肯定很辛苦，就伸手捏了捏他脸：“好吧！那下次再比！”

说完又把胳膊搭在他肩上，人也往他身上一靠，老老实实地说：“嘿嘿，其实我也游不动了。”

毕雯珺抱住他轻轻地笑，似乎早就知道了。

 

水面渐渐平静下来，李希侃看到那轮月亮越来越清晰。

“那我送你回去了好不好？”他说话的热气喷在头顶，听了人心里暖暖的，便软软地答了一声：“好。”

 

两个人游到泳池边，李希侃撑了一下，被水的重力一带，又掉回水里来。毕雯珺笑他，干脆搂着他游到泳池台阶那儿，让他攀着扶手一步步爬上去。然后自己也跟着爬上来。

两个人浑身湿透，毕雯珺拿起包包上面的大毛巾，给他擦了身子，又擦头发。

李希侃晕晕乎乎毫无招架之力，任他把自己搓成一颗菠萝头。手上还拽着毛巾的下摆，想去给毕雯珺也擦一擦：“你自己别感冒啦。”

“好。”毕雯珺给他擦得差不多了，才给自己草草收拾了一下。

4月初的深夜，风一吹过来，李希侃边穿鞋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，毕雯珺自己穿好了，过来搓了搓他手臂：“打个车送你回去，赶紧洗个热水澡。”

 

等回到李希侃家里，毕雯珺赶他去洗澡，李希侃走进浴室的时候，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不对，还扒着门扭了扭问他：“一起洗啊？”

毕雯珺手里拿着姜，被他问得一愣，作势要走过来：“行啊，我没问题啊，那一起洗？”

李希侃清醒了一点，吓得赶紧把浴室门一把关上。火速打开热水，这才敢看镜子里自己的脸都羞红了。

担心毕雯珺要感冒，李希侃快快地冲了个热水澡，换上了睡衣。刚探了个脑袋，毕雯珺正好从厨房里出来：“正好，过来把姜汤喝了再睡。”

“哦。”李希侃应下来，又说：“你赶紧去洗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 

看着毕雯珺走向浴室，李希侃端起姜汤又放下，咬了咬嘴唇，紧张地心跳加速：“那个，现在一点多了，很晚了，回去会不会吵到新淳他们啊？你要不就在这儿睡吧？不过我这儿只有一张床……”

毕雯珺看着他笑，他又更紧张了：“你笑什么啊！侃哥好心收留你！还不快快跪下谢恩！”

“好，谢谢侃哥收留我，那我去洗澡了？”

“哦，”李希侃扶着墙站起来，脸红得要命：“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大件的衣服可以给你当睡衣。”

“不用啊，”毕雯珺过去拿起自己的包：“我带了。”

 

李希侃懵了：“你，你带睡衣干嘛？”

毕雯珺怕他误会，赶紧给他解释：“不是不是，是那个随行采访，本来主任说可能要两三天，晚上会安排我们住宿，让我们都带上换洗的衣服。不信你问新淳！”

“哦~”李希侃看他手忙脚乱解释地样子，觉得可爱极了，忍不住笑起来：“那你快去洗吧。”

“哦，”毕雯珺拿着换洗衣服要进浴室了，估计是听到李希侃还在后边笑，转过来认认真真地说：“我真没骗你！”

“知道了！”李希侃红着脸过来把他推进去：“快点洗！不要感冒啦。”

 

李希侃喝完姜汤，感觉自己血液都被辣得流速加快，赶紧跑到床上去躺着。

虽然知道不可能发生什么，但是即将跟毕雯珺同床共枕地这个事实还是让他很紧张。

谁知道毕雯珺磨磨蹭蹭洗了半天，李希侃兴奋归兴奋，可是兴奋之后，人也就陷入了困倦中。

迷迷糊糊地时候，听到毕雯珺进来了，带着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味道，蹲在床边跟他说：“生日快乐。”

自己好像还应了他一句。

 

等第二天早上起来，毕雯珺已经走了，给他留了纸条说上课去了。

他依稀记得昨晚做了个梦，自己睡在毕雯珺怀里。这种事也不好开口问。

睡在毕雯珺身边，还做着这种梦。李希侃想起来又觉得脸红。

 

他俩从露天泳池往外走，李希侃看着毕雯珺的侧脸忍不住胡思乱想，我们俩这四舍五入也算是睡过了吧？

他边想边笑，毕雯珺突然转过头来，他一脸笑还没憋住，毕雯珺看了一愣，问他：“想什么呢笑那么开心？”

李希侃轻咳一声：“没什么。”

“你明天想做什么？”

“收拾收拾东西，准备后天上班。”李希侃想了想：“还想去超市买点吃的。”

“嗯，正好，家里也要买点东西，我开车咱们一起去吧。”

李希侃听到他说“咱们”，心里一动：“好啊，咱们一起去。”

毕雯珺拿柠檬茶瓶子碰了碰他手背：“新城那儿开了间进口超市，明天带你去那儿看看有没有你喜欢吃的。”

“真的啊？”李希侃听了很高兴，一样样数起了他在英国常吃的零食，说得两个眼睛都放光，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买得到。

毕雯珺听了直笑：“几岁的人了，还喜欢吃零食。”

李希侃冲他皱皱鼻子，朝前走了两步，想起来又说：“诶，你记不记得那时候城里那间巨贵的进口超市？都没几个人，我们俩在里边乱晃，你还用手推车推我，我们俩差点被店员赶出去。”

毕雯珺点点头，想起来也觉得好笑：“我们俩以前怎么什么坏事都敢做？”

“那是你哦！我可没有！”李希侃立刻装乖，拍拍胸口：“我可是艺术学院的优等生，拿过奖学金的！”

毕雯珺看他演得有模有样，翻了个白眼，假装叹气：“是啊，都怪我太好心了。早知道不帮你点名，让你这个优等生乖乖补考去！”

“哈哈，”李希侃笑着说：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啦！”

“嗯，”毕雯珺看着他，仿佛是在说这个，又仿佛是在说别的：“后悔，后悔死了。”

 

李希侃也知道，毕雯珺每次做冒险的事，十有八九都是自己怂恿的，一听他说后悔，忍不住心里发酸：“你是不是很后悔认识我？”

“没有！”毕雯珺立刻说：“我从来没有后悔遇见你。”

李希侃抬眼去看他，他眼神柔软语气坚定，叫人不得不信。

 

毕雯珺也小声问他：“那你呢？你有没有后悔认识我？”

“你说呢？”李希侃笑着瞪他一眼：“不认识你，谁帮我点名？谁明天带我去进口超市买吃的？”

毕雯珺听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。

 

李希侃突然拉了他手臂：“诶！你看！”

今天在饭店遇见的那个女孩子，和他喜欢的白衣服男孩子迎面走来。

看到他们两个，女生有点慌乱，害羞地甩开了男生的手。

男生看到他们两个一脸笑意，李希侃冲他使了个颜色，他鼓起勇气紧紧握住了女生的手。

毕雯珺和李希侃一左一右地让开，拉着手的两个人从他们中间走过。

女生拿另一只手捂着脸，眼睛里满是挡都挡不住的笑意。男生的耳根都红了。

 

两个人并肩看他们俩的背影，李希侃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：“年轻真好啊。”

“你现在也很年轻啊。”毕雯珺歪着头看了看，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：“看起来还跟没毕业似的。”

“嘿嘿嘿，”李希侃傻笑起来，心想，我没毕业的时候，都没有女孩子那样的勇气，敢冲到你面前，大声告诉你我的真心话。

“走吧。”毕雯珺撞了撞李希侃手臂：“早点回去睡啦。”

“嗯。”

 

他俩走了几步，李希侃突然用左手握住了毕雯珺柠檬茶的瓶身，退到他后边。

毕雯珺刚想回头，就听见他说：“这次换你带路啦。”

李希侃看到他的侧脸似乎是笑了笑，转回去面向前方，两只手背在身后，握住柠檬茶的瓶口。

 

这条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，四下都静悄悄的。偶尔从远处传来一点点声响。

 

他们一前一后慢慢地走。

路灯将影子拉成长长的两道映在地上。

影子上看不出两个人眉眼里的笑意，但李希侃握着瓶身的手指，和毕雯珺的手指靠得很近。

看起来，像是走在前面的人，拉着他的手。

 

李希侃轻轻跳了两步，也压不住满腔的心动。

他都怕心跳得太快，会不会通过这个瓶子，让毕雯珺发现了。

 

“要不要去吃宵夜？”毕雯珺半侧过头来问他，却仍保持着手上的姿势没有变。

“还吃啊？”李希侃抬手戳了戳他的背：“小心变成中年发福的油腻大叔！”

“晚上吃饱了吗？”毕雯珺回过头去，边走边问。

“嗯。”李希侃想起他给自己夹的菜，又不自觉地笑起来：“你吃饱了吗？”

“吃饱了，就是最后那拔丝地瓜有点粘牙。”毕雯珺问他：“东北菜好吃吧？”

“好吃，”李希侃又戳戳他：“你说你一个东北人，怎么都不会做东北菜？下次等小淳回来了，我要让他做给我吃。”

“我怎么不会做东北菜？”毕雯珺停下脚步，转过身来一脸无奈地说：“是谁每次都说想吃番茄炒蛋来着？”

李希侃松开手，低着头笑出来：“哦，那你下次做嘛。”

“哼，明天我还真得给你露一手。”毕雯珺拿柠檬茶瓶子敲了敲他手里的可乐：“就给你做一个可乐鸡翅吧。”

李希侃点点头，露出期待的表情。

 

毕雯珺低着头笑说：“下次有机会带你回东北，我妈做的菜那才叫好吃。让她给你做牛肉，你肯定喜欢。”

“好！”李希侃这才想起来：“哦对了！我妈做的菜咱们晚上得记得放冰箱啊，明天热一热就能吃了，特好吃！”他说完又吐了吐舌头：“但那个太复杂了，我可不会。”

“你就会吃！”毕雯珺笑出来，拿手里瓶子轻轻敲了敲他脑袋。

转过身背着手走了两步，发现李希侃跟在身后却没有握着瓶子，停下了，却没有回身，只是晃了晃手里的瓶子。

 

李希侃伸出左手轻轻地握上去。

手指不经意间，碰到了他温热的手指。

他的心也跟着一跳。

毕雯珺却没说什么，就这样，用瓶子牵着他，慢慢地走了。

 

一时之间也没人说话。

李希侃抬眼去看，毕雯珺的背影仍然像一棵树，却好像不再像从前那么孤独了。

他是一棵温柔的树。

 

李希侃好想走上前去，拥抱这个爱了很久很久的人。

 

然后告诉他，自己从来没有后悔过。

 

他望着眼前人的发梢静静地笑。

 

遇见你，喜欢你，回来找你。

和你像这样走在一起。

你知道吗？

哪怕再多的琐碎和平淡。

这一切，与你有关。

我才觉得幸福。

TBC